
打印
大
中
小
宽哥的初中生活已经两个月了,这个少年原本对初中课业是没有压力的,但是周围同学比赛学习的劲头儿时常让他不得不加紧三分,以至于周末放假体现出来的松弛感与周中的状态对比分外鲜明。所以每到周末,我愿意放下手头的任何事情,将自己彻头彻尾地丢进母亲这个角色中,以各种美味犒劳他不懈地坚持。
清早,宽哥还没睡醒,厨房熬煮熟烂的羊汤香气已经弥漫开来,将窗户上凝结的薄薄清霜打湿了,顺势流了下来。我将做好的饼子放在焖锅里,随手做些简单的家务,等着和孩子一起吃早饭。这一幕仿佛定格在每个周末的同一时段,虽然从准备食材到成品上桌的过程耗时耗力,远不如一个外卖来得方便,但我却享受其中。在我看来,亲自张罗一顿饭是诠释和书写家庭温度的必要辞藻,这无疑也是父辈传给我们的家风。
小时候,每年临近11月,北风就会变得频繁且硬朗起来,刮过脸庞总会留下阵阵刺痛。天还未破晓,我和姐姐的衣服就已经被冷风灌得满满的,像背个铅球一样艰难地迎着风赶在上学的路上。母亲为了增加我们肚子里的“油水”,每天总会早早地起床,不厌其烦地准备各种可口的饭菜。90年代初的物质条件还比较匮乏,可供烹饪的食材也很有限,大部分是自家菜园供给,但是母亲能用一双巧手将同一种食材做出不同味道的吃食,为的是让我们多吃一些,这样才能充分御寒。那个时候,我只是觉得味蕾得到了极大的满足,却并不知道这些要花费母亲多少心思。直到自己做了母亲,方才明白这些家味饱含了太多有温度的佐料,所以孩子吃完才会觉得暖暖的,才有力量对抗前行路上的寒冷。
而今,父母已到古稀之年,但是我们每次回家,他们还会亲自下厨,为我们烹饪各种菜肴。仿佛只有他们亲自参与,饭菜才会有独属于这个家的味道,仿佛只有吃了他们亲手做的饭菜,孩子才算真正回到了家。我想,在我们每一代人的印象中,父辈的形象总是惊人的相似,亲手缝制的一件衣服,亲手做的可口饭菜,这些细节足以勾勒出质朴父母大致的轮廓。
今又晚秋,露结为霜。在这越发沉静的时节,万物都显得厚重和内敛,就像父辈对我们的爱,从来不会因为面临的环境有变而有别,从来不在于言语而藏于生活的点滴,无需附加任何华彩形式,一顿朴实家味,足以表达其亘古和绵长。